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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角度讲,格拉兹特的“跨物种遗传实验”,已经取得了阶段性胜利。

已知的玛洛拉恶魔共有三种,即睡梦魔、恶灵魔与剑魂魔,目前尚无新的玛洛拉被发现。

前两种根本没有性别可言,亦不会分裂自身产下后代,所以其繁衍方式压根无从谈起,

剑魂魔倒是有性别,但是其阖族皆是雌性,剑魂魔孕育出的剑魂魔仍旧是雌性。

不过,在格拉兹特的“主动”干预下,这位恶魔领主麾下的剑魂魔之中,诞出了雄性子嗣。

这种雄性的剑魂魔,有着比雌性同胞更为强大的力量,他们能够轻易寄身于附魔武器。

于是,“六指”格拉兹特为坎比翁伊瑟鲁,提供了一柄“加了料”的黄金燃灯杖作为奖励。

他在酸雾峡谷的第三重诡计——窃取巴菲门特化身的残存物,实际上是交由剑魂魔去实施。

只要能找到一些“兽之君主”的血肉残骸,他便能够对自己的老对手,下一个恶毒的诅咒。

第三重诡计若是能够实现,格拉兹特有可能在很短地时间内,将地盘扩张到新的深渊位面。

虽然这并非易事,但自后的报酬如此甘甜,任何一个贪婪的赌徒都不会吝惜压上重注。

而“六指”恰好喜好博戏。

就是一个小女孩

黄金燃灯杖里的剑魂魔,乃是他诞下的第一个玛洛拉后裔,拥有非凡的潜质和能力。

只可惜,伊瑟鲁失败得太过迅速,剑魂魔还未来得及显能就被埋在了坍塌仓库的瓦砾里。

“你们这帮懒鬼!加快速度!否则城市之肠旁边的贮粪槽就是你们今晚的新归宿!”

手持着皮鞭的顽岩,大声地驱使着苦役,清理坍圮这项工作已经让他感到乏味。

自从被奎斯俘虏,然后又被噬脑软泥提取了记忆,这名克鲁南石头人就被交由半巫妖处理。

此时,他的脑袋上带着铁箍——上面被斯内德附加了许多法术,充当着苦役们的监工。

即便他知道自己被控制,可是顽岩仍旧无法挣脱法术的桎梏,只得服从半巫妖的命令。

除了附魔头箍之外,强大的传奇法师还对他进行了“血肉诅咒”,顽岩现在变得“有血有肉”。

他的目光梭巡着,看到一个正在偷奸耍滑的豺狼人,便走过去毫不留情地赏了对方一鞭子。

在疼痛的刺激下,豺狼人本能地龇牙咆哮,顽岩随即又补上了一拳,打掉其半口牙齿。

其他苦役见状,纷纷低下头认真地工作起来,他满意地点点头,将皮鞭插到了腰带上。

见无人再敢扎刺,他也弯下腰扛起一根十几尺长的石柱,将其堆到了工地旁边的垃圾车上。

“该死,”顽岩暗暗低语道。

灰尘混杂着汗水裹在身体上,让顽岩感觉到异常不适,这是以前的他不可能拥有的感觉。

“三百三十二,”顽岩心里暗暗默数着,盘点自己任务的完成情况,“这是第三百三十三件。”

迄今为止,他还记得斯内德的话语,“顺利完成一千件任务,我就解除这道‘血肉诅咒’。”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拼命地催促着苦役营的家伙们,生怕那些人由于偷懒而耽误工期。

和许多喜欢“作威作福”的监工不同,顽岩为了加快任务完成,他通常会和苦役们一起干活。

再加上,他那实打实的“石禅流”武僧大师实力,很少有苦役胆敢忤逆这位监工的指令。

由于他压榨太过,其手下苦役的淘汰率一直居高不下,几乎每天都要有人手补充。

刚刚那名不知轻重的豺狼人,就是昨日方才从苦役营抽调过来,填补到顽岩手下的新丁。

只不过被顽岩打了一拳,身上负伤的豺狼人若是不够坚韧,恐怕今晚就得去贮粪槽作客。

“呜呜呜”……

汽笛声骤然响起,随着牵引城不断前进,每隔一个沙漏时动力中枢就会地排一次气。

居住新繁荣镇的城市民,将这汽笛作为报时工具,提醒自己今日又过去了一个沙漏时。

混杂着灰烬和水汽的烟尘,从城市上方各个排气口涌出,在微风的吹拂下飘向城市四处。

“都给我继续干活,”顽岩大声地命令道,“不要妄图偷懒,这点小烟雾不会影响工作!”

话虽如此,但是他还是拿起了腰间的猪鼻防毒面具,麻利地将其罩在了自己脑袋上。

除了不惧毒烟的巴特祖,以及苦役营中的“消耗品”,所有的城市民都配发了这种道具。

而此时,则正好是使用它的时候,作为监工、时常需要暴露在户外的顽岩也不外如是。

没办法,现在的他可没有原来的石头身板,区区的血肉之躯总会有许多不便之处。

曾经他尝试过主动吸入大量毒烟,结果呼吸道立马肿胀,整个人差点没有活生生憋死。

最后还是靠武僧的“混元体”本领,祛除疾病为自己进行了治疗,他才得以保住了小命。

“血肉之躯……简直太过脆弱,”顽岩无奈地想到,同时坚定了赶紧完成千件任务的决心。

他知道在毒烟之中,苦役们的工作效率肯定会下降,所以只得自己来填补这份损失。

曾经的“石禅流”武僧大师,此时不得不运用起武技,来完成被其轻视的杂役苦工。

“石禅流:地磁之握!”

随着顽岩一声轻喝,那些碎石瓦砾似乎具有了磁性,纷纷自发地聚拢在一起组成圆球。

他推动着这些石球,将其滚到工地外面装到垃圾车中,然后再重复这样的工作。

“咦?”

就在其第三次使用“地磁之握”的时候,却似乎受到了某些阻碍,那些碎石无法聚拢。

“实力应该没有下降才对?”

感到有些狐疑,顽岩不由得迈步走上前去,想要扒开瓦砾看看是什么阻止自己施为。

掀开一面皴裂的墙板,他看到一根由黄金打造的“灯柱”,嵌在一块碎石之中。

仔细感受了一下,他发现就是这根“灯柱”在抗拒“地磁之握”,并且也阻碍其它碎石磁化。

“真是奇怪,”顽岩思忖着,“难不成这根‘灯柱’,还是什么法术物品么?”

他低下头打量了片刻,可是猪鼻防毒面具的眼罩影响了他的视线,有些看得不大清晰。

于是顽岩伸手攥住了“灯柱”,想要将其拔出来,拿到眼前仔细检查一下。

若是捡到什么法术物品,将其上缴给半巫妖斯内德,说不定还能提升些任务完成度。

ps.(以下内容不计入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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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凛冽,帝都昨晚下了一夜的雪。

正值傍晚,没有太阳,天空呈现着灰蒙蒙的颜色,带着些许的阴沉,森冷压抑。

街道上是一如既往的繁荣,行人们穿着厚厚的衣服走在地上,说话间呵出白气,非常有冬天的气息。

屋檐和路灯上,也覆着白色的雪。

小巷子里,足足十几只的流浪猫正聚在一处屋檐下,拼命的吃着面前的美食。

时不时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非常的满足。

面前一个身形瘦弱的少女,正慢吞吞的往它们面前的碗里倒猫粮。

她低着头,看不清脸庞,但可以感觉到浑身气质非常的干净又清冷,动作也是慢悠悠的。

四周的野猫们并不怕她,反而还有几只吃饱了的亲昵的在她腿上蹭着。

发出奶奶的猫叫声。

显然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喂这些小猫咪了。

甚至还有附近的另外一些猫咪,这会儿也听见动静凑了过来,喵喵叫着想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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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急,都会有的。”

少女像是有些声音的开口安抚,语气里没有半点的起伏。

声音却是轻轻的,带着一股空灵,极其好听。

然而她带来的猫粮根本不够这么多的流浪猫。

好一会儿,她便看着自己手里空荡荡的猫粮包装袋,像是皱了一下眉。

晃了晃,从里头晃出来了最后的几颗猫粮。

她语气终于带上了几分惊讶:“呀,没有了呢。”

看着眼前仍然在嗷嗷待哺的小猫咪,她伸手在其中一只脑袋上摸了摸。

继续用那轻软的嗓音说道:“你们等一等哦,我去给你们买。”

她站起身来,才露出了貌。

那是个极好看的少女,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毛呢外套,裹着灰色的围巾,乌黑长发柔软的披在肩头。

一张瓷白的近乎没有瑕疵的小脸,在那头黑色长发中衬得更加的惊心动魄。

她就像是上帝手中捏出的最完美的一个艺术品。

如画的眉眼,精致小巧的鼻,形状极其好看的唇,每一处都恰到好处,充斥着一股灵动剔透的美感。

是这世间少有的,任何人都无法模仿出的人间绝色。

偏上那张脸上,没有半分的情绪起伏。

连带着一双漆黑美丽的眼睛里,也是一片望不到底的,纯粹的黑色。

她的眼神是干净,却不是寻常所见的那种干净。

在干净里,又透着一股子的空寂和冰凉,还有与世俱来的冷漠空洞。

仿佛她完不属于这个世间。

任何人看到她,脑子里便会想到一个描述:

踏雪而来的精灵。

她的身影,和黑白相间的巷子仿佛融成了一幅画。

雪地靴踩在被雪染得潮湿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少女双手插在口袋里,缓缓的朝着繁荣又热闹的大街走。

刚走出去,天空中便飘起了雪。

她不由得抬起头,那张苍白又美丽的脸庞面向天空。

她目光望着缓缓飘落下来的白色雪花。

漆黑死寂的眼眸里终于出现了一丝的亮光。

唇瓣轻动,呢喃了一句:“下雪了呢。”

而在街头的斜对面,一辆黑色豪华的限量版迈巴赫安静的停在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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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人怀里趴了一个小时,少女根本就睡不着。

最后还是忍不住睁开眼睛来,睫毛扑闪扑闪的。

一双清澈好看的眼睛在黑暗里,直勾勾的望着男人完美的下颌线,还有极好看的唇。

大美人长得可真好看!!

一想到他现在已经是她男朋友了,她就忍不住偷笑。

虽然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但萝萝就是莫名的雀跃。

她盯着他好一会儿,又小小声开口问:“大美人,你睡着了吗?”

阎焰和她一样,程都还没睡着呢,只是闭着眼睛假寐。

闻言便掀开眼来,凤眸中流转过光泽:“怎么?”

见他也没睡着,云绮萝便高兴了。

小脸带着几分不大确信的问:“大美人,陈雨沉那么漂亮,你真的不喜欢她吗?”

怎么又是陈雨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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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嘴里频繁的提起这个名字,阎焰已经从一开始的愉悦,变得有些不爽了。

毕竟那个女人……

他眼神微垂,问:“谁跟你说她漂亮了?”

云绮萝眨巴下眼睛:“难道不漂亮吗?”

看出她语气里的一份小心翼翼,他顿了一下。

忽然低声懒洋洋的开口说:“你比她好看多了。”

云绮萝眼神微微一亮,嘴角都要止不住扬起来了。

“这样吗?大美人,你不要骗我!”

闻言阎焰挑眉,这小家伙……该不会是自卑了吧?

这两个字,怎么都不该出现在她身上的。

再说,她对自己的外貌是有什么误解吗?

阎焰其实不大看重这些。

就算她其貌不扬,也是他阎焰想要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但既然她在意的话,他也不介意多说两句。

男人低下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唇角勾起,漫不经心道:“小乖,你平时是不是没怎么照镜子?”

云绮萝眨巴了下眼睛。

阎焰不由得伸手揉了揉她小脑袋。

“傻瓜。”

少女一听,立马炸毛,奶声奶气的反骂道:“你才是傻瓜!你这只大笨猪!”

她又跟着想到什么,从他怀里坐了起来,二话不说跑下床,连鞋子都没穿,就跑到梳妆台抓了个镜子回来看。

一边眨巴着眼睛,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左瞧右瞧,嘟囔道:“我真的长得那么好看吗?”

她还是第一次这样在意自己的长相。

只是看着自己看久了,云绮萝都不知道自己长得到底算不算好看了。

阎焰伸手过去,圈住她腰肢,把她重新抱回了怀里,顺便抬手把镜子放在了一旁。

凑在她耳边懒散的开口:“好看,没有比你更好看的人了。”

要是不好看的话,也不至于戴着口罩去参加直播盛典,都能引起那么大轰动了,

要是不好看,更不会在学校里招惹一堆桃花,微博上又招惹一堆桃花。

这么一想,他甚至希望他家小乖能稍微平凡一些了。

云绮萝这才满意的放下心,又抱着他的手臂撒娇似的问:“那你真的不喜欢陈雨沉?”

“不喜欢。”

她嘟起小嘴:“那她肯定也喜欢你。”

阎焰面无表情:“也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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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子腌制了一个多小时才算好,幸好旁边放着茶点,而几位老人也一直在聊着天,以至于没有冷场出现。

不过拍美食视频就得这样,别看视频才有十来分钟,但是拍摄的时间却往往长达好几个小时,甚至有时候会耗上好几天。

鸭子腌好之后,就该上锅进行蒸制了。

蒸制,能够让鸭子在熟成的同时,还能保持鸭肉劲道的口感和完整的外型,这样比较方便接下来的烹制。

袁德生把蒸锅烧开后,将腌制透的鸭子,连腌鸭子用的盆一起放在蒸锅上,大火进行蒸制。

蒸制的时间,差不多在半小时左右。

这个时间能够把鸭子蒸熟,却不会把鸭子蒸烂。

假如时间太短的话,鸭子不容易熟透,吃起来会有鸭肉的那种腥臊味儿。

鸭子蒸上去之后,拍摄就再次暂停了。

屋里因为开着各种大灯,所以温度有点高,袁德生擦擦头上的汗水,看着徐拙笑眯眯的说道“之前在长沙的时候,你劝我考虑一下小康,我当时根本没放在心上。

不过现在看来,小康在做生意方面还真挺有天赋的,可惜,我们家里事儿太多,谁都想夺得湘满楼的经营权,小康要是过早回去的话,对他来说不是好事儿,所以还让他跟着你多磨练磨练吧。”

显然,袁德生这是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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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或许在车上袁康拒绝他的时候,他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只不过明白归明白,却不会在孙子面前说这些。

也就在徐拙面前,袁德生才会吐露心声。

老爷子在一旁笑着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别老想着替他们安排什么,他们有他们的人生,你得服老。

之前老戴跟你一个样,总觉得离了他不行,但是现在你看老戴四处旅旅游,还跑到省城作威作福半个月,这不好吗?”

袁德生苦笑两声:“要是我们家人都跟你家人这样,我早退休了,可惜啊,他们一个个贪心不足,都想把湘满楼抓在自己手中。”

大家族嘛,都是这样,表面上其乐融融的,但是背地里的争权夺势,却从没停过。

袁德生对这些深有感触,越发觉得老爷子和于培庸过得潇洒,家里都是单传,想夺权都没地方夺去。

特别是徐拙,不仅厨艺高懂礼貌,而且短短几年就把酒楼经营得不次于老牌酒楼。

这种对比之下,就更显得自家孩子平庸了。

半小时后,袁德生把鸭子从锅里拿出来,放在一边晾凉。

趁着晾凉的时候,他拿着一个小碗,里面放入适量面粉和淀粉,又往里面打了两个鸡蛋,用筷子打成蛋糊,放在一边备用。

接着他又拿来一个深一点的小盆,往里面打了好几个蛋清,然后用筷子快速搅打起来。

“爷爷,我袁爷爷打蛋清做什么?”

这一步徐拙有点没看懂,所以小声问老爷子。

老爷子小声说道:“蛋清打发后涂抹在鸭肉上再进行油炸,这样鸭肉吃起来就会有松软的口感。”

在小家电越来越盛行的今天,很少有人会选择用手动的方式打蛋清了。

大多数人几乎都会选择打蛋器,特别是把蛋清打发,不仅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而且对身体的耐力也有很高的要求。

不过对于传统的厨师来说,什么电器都没有自己的双手值得信任。

袁德生中间歇了好几次,才算是把蛋清打发,然后他又往里面加了一些淀粉,搅拌均匀后放在一边备用。

蛋清打发的时间不短,所以打发好之后,鸭子也已经晾到了不烫手的地步。

袁德生把鸭子从盆里拿出来放在案板上,准备给鸭子去骨。

去骨不仅是为了方便食用,而且也是做香酥鸭必不可少的步骤,只有把鸭子去骨之后,鸭子才能做出香酥鸭的造型,才能变得色香味儿俱。

袁德生把鸭子平放在案板上,因为蒸熟的缘故,背部的开口变大。

他用手轻轻把鸭子的背部掰开压平,然后从鸭子的背部入手,开始拆骨头。

这一步有个注意事项,就是不能让鸭子破皮,一定要从鸭子的背部入手,将鸭子身上的骨头都拆下来。

当然了,鸭头鸭掌鸭翅这些部位,自然是要提前去掉的,只有鸭子的身体,才是脱骨的范围。

这一步说简单不简单,因为鸭皮已经熟透,一不小心就会然鸭子破皮。

但也不难,只要用心去做,这鸭子远比生鸭脱骨简单,毕竟肉已经熟了,骨头变得有些离骨,轻轻一撕就能把骨头给扯下来。

徐拙发现,在袁德生给鸭子脱骨的时候,顺手还会把鸭腿和鸭胸脯上的瘦肉给剔掉了一多半,使得整只鸭子,变成了一个厚度均匀的圆饼。

这让徐拙很奇怪,那些剔下来的肉,难道不要了吗?

袁德生把整理好的饼状鸭皮放在一个刷了油的盘子里。这部分肉应该是鸭肉的精华,有完整的鸭皮和鸭皮里面的一层厚厚的脂肪,另外还有一层薄薄的瘦肉,很匀称。

放进盘子里之后,袁德生把剔下来的那些鸭肉放在案板上,用菜刀细细切成了肉丝。

切好之后,他把肉丝放在一个碗里面,再把切好的熟猪肥膘放进去,接着开始调味儿。

里面放入花椒粉、食盐以及一点点白糖,搅拌均匀。

然后,袁德生将提前调好的蛋糊倒了进去,用筷子细细搅拌,让每一根肉丝都被蛋糊包裹起来,同时也让鸭肉肉丝和熟猪肥膘丝均匀的掺在一起。

做好这些之后,袁德生端着碗,把调好的肉丝均匀的铺在了鸭皮上。

到了这会儿,徐拙才算是把这道菜给看明白了,原来是把鸭肉剔出来加工一下,再重新放入鸭身上,这样还真是别出心裁。

但是那些打发了的蛋清糊呢?

咋不往上放呢?

他本想问袁德生两句,但看到袁德生架上炒锅开始烧油,便明智的闭上了嘴巴。

有时候,只有少说话,才能不显得那么外行。

等锅里的油烧热后,袁德生端起盘子,便准备给鸭肉进行过油炸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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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鹜飞从来没有想到过此生会接到如此荒唐的委托,会到这种地方来谈一个如此荒唐的合作。可是这种事情,你叫他如何拒绝呢?

接受,实在荒唐。拒绝,似乎也很荒唐。他第一次感到人生充满了荒唐,竟站在赵夕阳面前,说不出话来了。

而赵夕阳的眼中此刻却充满了热切的期盼,你甚至能感受到他内心燃烧着的火焰,就仿佛他此刻马上就要去慷慨赴死,而把心爱之人委托给自己的兄弟。

“春月知道这事吗?”齐鹜飞明知故问道。

“不知道。”赵夕阳说,“她要是知道了,一定不会同意我来找你。”

“你既然知道她不会同意,为什么还要这么做?”齐鹜飞带着一丝轻微的怒意责问道,“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尊重她吗?”

赵夕阳忽然愣住了,仿佛一盆冷水浇在了头上,瞬间浇灭了他心中的热火。

“我只是想帮她……”他说。

“你这不是在帮她。”齐鹜飞怒道,“她是你的什么人?你一会儿要救她脱离苦海,一会儿又委托我来照顾她,就好像她是你的宠物似的。可她是你的宠物吗?又或者你只是把它当成一件商品,可以让来让去?”

赵夕阳连忙辩解:“不不不!当然不是!我喜欢她!我爱她!我怎么可能把她当成宠物?又怎么可能把她当成商品?我只是希望她能过得更好一点。我不想看着她不开心的样子,不想看着她没到深夜就独自愁闷,不想看着她每天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不想看着她每天都在演戏……我希望她做回一个真实的春月,一个开心的女人。在很多人眼里,她只是一朵交际花。但在我眼里她不是!我知道她的心灵洁白无瑕,她的灵魂纯净无污。她在我心里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比广寒仙子如何?”齐鹜飞揭伤疤似的问了一句,紧紧的盯着赵夕阳看。

赵夕阳微微一愣,咬紧了牙说:“那只是一个梦。一个是虚无的幻想,一个就真实的每天在我眼前,我不会为了一个虚无之梦,而看不清眼前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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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鹜飞说:“既然如此,你就更不应该瞒着春月出来找我,还对我说出这种话来。你如果真的爱她,想让她脱离苦海,想和她双宿双飞,那你就该重新振作起来,把你刚才那番话,当着春月的面说出来,告诉她你有多爱她,告诉她你打算怎么做,而不是背着她偷偷跑出来,用乞怜的语气把她托付给另一个男人!”

赵夕阳愣愣的看着齐鹜飞,像一座雕像,在狭小的地下室的暗房的灯光下发出怪诞的光。

齐鹜飞并不打算给他思考的时间。因为他知道,这种人往往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一旦让他思考起来,他就会把事情越想越复杂,行动力却越来越弱,最终什么都不做。所以他决定继续刺激他,直到把他刺痛,把埋在他骨子里的火药部点燃,把他的灵魂烧着。唯有那种剧痛,才能让他放弃思考,而付诸行动。

“你是个懦夫!”齐鹜飞指着雕像般的赵夕阳的鼻子骂道,“你以为你很高尚吗?你以为你在为她着想吗?不!你只是个懦夫!你不敢面对,不敢承担责任。你的肩膀上轻飘飘的,什么都没有,连根羽毛都落不下。你只会躲在黑暗的角落里,背对着你的女人偷偷抹眼泪。就算明知她在跟别的男人亲热,你都不敢站出来说一句话!还口口声声的说为她着想,要帮她脱离苦海!把她托付给我……这是多么不负责任的话!

如果你的曾祖父还活着,知道自己有一个这样的孙子,一定连肠子都悔青!他死的真是不值啊!他本想用自己的死,给你们子孙后代换来一份平安,同时也换来一份同生命抗争的勇气。你不如你的爷爷,你爷爷虽然是个酒鬼,但他至少脑子清醒。你父亲虽然急功近利,走火入魔,但他至少为了家族付出了努力。可是再看看你!你做了什么?你只会逃避!你是个懦夫!你不配喜欢春月!你不配姓赵!”

赵夕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顺着脸颊哗哗的流。他缓缓的蹲下去,把头埋在臂弯里,痛哭失声,喉咙里像塞了一团破棉花。

齐鹜飞过了一把如师傅教训徒弟、当爹的教训儿子一般的瘾,顿觉心情舒畅,再看蹲在地上的赵夕阳时,不觉又多了几分怜悯和同情。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齐鹜飞所见的,所接触的几乎都是非凡的人,若从另一个世界那个平凡的自己的角度来观察,这世界的人无异于都是超人。

自己那位深不可测的便宜师傅先不说,城隍司上至司长,下至普通的门房,哪一个不是高手?哪一个不会算计?哪一个不是背后有势,头上有人?

不说城隍司,就说这纳兰城里,从葫芦街到定鼎门,从金圣宫到四安里,哪一处不是藏龙卧虎?

这个世界的一只鸡,一条狗都不能小觑,就连一只蚊子都可能是洪荒异种。

唯有这个赵夕阳,虽然也是修行人,虽然也身怀异宝,但齐鹜飞却从他身上看到了普通人的影子,就仿佛看到了前世那个平凡的世界上那些平凡的人,包括他自己。

心中有爱,却不敢说。心怀正义,却常常误入歧途。心有傲气,却又往往被自卑击垮。心思缜密,却每每做事都靠一时冲动。找不到人诉说心中的苦闷,故而常感到寂寞和孤独。常觉得人生无趣,却又总被一点希望吊着,在黑暗中麻木前行,偶尔抬头望一眼星空……

就这样卑微的活着,直到死去。

其实平凡的人并不招人厌,也不招人恨。齐鹜飞细想了一下,自己内心对赵夕阳的怜悯是真实的,但这一丝怜悯却来的莫名其妙,仿佛自己高高在上似的。

他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他的内心本不该有这样的感受。

任何人都是平等的。事有对错,人无贵贱。现在一个真实的赵夕阳在他面前,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怜悯对方,怜悯一种真实而平凡的人性呢?

然而,这种真实的平凡抑或平凡的真实却丝毫不能增加他对赵夕阳的信心。这家伙只要还蹲在地上,那么无论如何,也是不值得信任的。既然不值得信任,那么今天这笔买卖自然也做不成。这样一来反倒让齐鹜飞有些难办了。

他很想帮一帮赵夕阳。但他很清楚,别人帮不了他。能帮他的只有他自己。

赵夕阳蹲在地上哭的像个孩子,一直哭到眼中无泪,口中无声,算算时间,可能有个把小时。即便是孩子,这也算是哭的够长了吧。

远处马路上的货车轧过地面带来隆隆的震动,却让这幽暗狭小的地下室愈显安静。地下室里的两个男人,一个站着,一个蹲着,就像某个无聊的艺术家在这里放置的两个无人得见的铜雕。

终于,随着一辆重型卡车带着沉重的声音远去,赵夕阳霍地站起来,被泪水洗涤过的眼中放射出坚定的光,沙哑的喉咙里冒出两个浑浊但十分有力量的字,仿佛趴在河底淤泥中的乌鳢吐出了两个泡泡,带着泥沙急速的窜上了河面,让这一潭死水又重现了生气:

“谢谢!”

不知道为什么,齐鹜飞忽然有些感动,就像一个恨铁不成钢的老师忽然收到自己班上那个成绩最差的学生在教师节送来的一张写着誓言的卡片。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赵夕阳就已经转身往外走了。

“你去哪儿?”齐鹜飞问道。

“去找春月。”赵夕阳头也不回的说,“你说的对,这些话我该当着她的面说出来。”

齐鹜飞说:“你能想通,我应该恭喜你。但是,咱们是不是先谈谈合作的事……”

然而赵夕阳并没有停下他的脚步。

齐鹜飞追出去的时候,他已经走得很远。

看着赵夕阳在黑夜中大步流星前进的背影,齐鹜飞没有继续去追,摇了摇头,半是欣慰,半是遗憾的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帮他拉上了店铺的卷闸门。

……

端木薇被齐鹜飞的一个电话搞得心烦意乱。

原本她只是因为冬月没了而感到难过,再加上齐鹜飞的态度以及冬月留下的那张纸条让她颇有几分醋意。

然而她本身又不是嫉妒心极重的那种人,转念便又觉得自己跟一个已逝之人争风吃醋颇有些可笑。

洗了个热水澡,才勉强将这种复杂的心情平复下去,想要好好的睡一觉,可齐鹜飞的电话却让她睡意无。

她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觉得有必要跟家里人商量一下。虽然齐鹜飞交代过这件事情最好不要跟她家里人提起,尤其是端木博文不在的情况下。但从端木薇的角度来说,她不可能瞒着自己的父亲,尤其是这件事很可能牵扯到他们的整个家族。

在给端木博文打电话不通之后,端木薇决定去找端木成。临走之前,她打算去交代小雪两句,让她安心住在这里,千万不要随意出门。但小雪已经睡了,端木薇便不再打扰,只在床头留了个纸条,便匆匆出门去了。

“又是为了齐鹜飞那小子的事情吧?”端木成见女儿深夜过来,不顾一切的把自己从被窝里拉出来,笑骂道,“臭丫头,自己家的事情从不见你这么积极!”

“爷爷回来没有?”端木薇没有理睬父亲口气中的戏谑意味。

“欧阳天君在纳兰城,我们给他提供了别院,不管他住不住,都不能出任何岔子。你爷爷在那边亲自盯着呢。”端木成见端木薇行色匆匆的样子,脸上又透着几分焦急和不安,便认真对待起来,“出了什么事?”

端木薇就把冬月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略过了其中一些细节,只说了重点。

端木成刚开始的时候莫名其妙,但越听到后来,他脸上的表情就越显严重。

“你确定你听到的是圣宫之钥和娘娘遗物?”端木成问道。

“确定。”端木薇非常肯定的说,“小雪说得很清楚,冬月留给齐鹜飞的那张纸条上虽然没有提圣宫之钥,但也提到了娘娘遗物。”

“大人物……大人物……”端木成自言自语的念了两遍,然后便豁的站起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你爷爷。”

端木成走了,留下一脸焦急的端木薇。大约半个钟头后,端木成和端木博文一块回来了。

一进门,端木博文就要求端木薇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重头讲一遍。相比端木成,端木博文问得更加仔细。

等到端木薇说完,端木博文沉思良久。

端木成有些着急的问道:“父亲,圣宫之钥乃是极密之事,只有族中长老和历代掌门才知道,外界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情呢?”

“什么机密?”端木薇一脸惊讶,“竟然连我都不知道?”

端木博文说:“不是有意瞒你,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不过现在既然发生了这种事,告诉你也无妨了。我们家本是皇族,祖宗牌位上都是皇家后裔,每年祭祖追溯的也是历代朱紫王朝之君。他们虽然煊赫,却也都是凡人,所以不能当做我们修行上的祖宗。以门派而论,我们的开派祖师爷须追溯到金圣宫娘娘身上。正是因为她,我们才能够踏入修行之门。世间多以为我们的修行得益于当年唐僧师徒,说他们路过朱紫国时,不但治好了国王的病,从麒麟山妖王赛太岁手中救回了金圣宫娘娘,还顺带指点几位王子的修行。”

“难道不是这样吗?”端木薇一脸茫然,“我知道的也是这样啊!”

端木博文摇头道:“虽然传闻与当年的事实出入不大,但我们的门派得以传承,却并非唐僧师徒的功劳。你想想,他们在朱紫国才住了几天?就这么几天功夫,就能传承下一个门派,岂非天方夜谭?再说了,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岂不是要把他们当成祖师爷?这要是真的,我倒也不反对。但可惜事实并非如此。你见过我们拜祖师爷的时候拜过孙悟空或者猪八戒吗?”

“当然没有。”端木薇一边回忆一边说,“那我们的祖师爷到底是谁呢?”

“祖师爷就是你见到的祖师爷,端木清。虽然他最后没有成仙,但我们这一派的确是他开创出来的。他是当年的国王和金圣宫娘娘所生之子,本是要继承王位的,但娘娘却说帝王之贵也不过半生浮华,徒增一身烦恼,不如跳到红尘外,求他个长生,也为家族后世子孙多谋一条道路。从此我们的王子便踏上了修行之路。”

“那他的师傅是谁呢?”

“他的师傅,就是金圣宫娘娘自己。”

“啊……”端木薇惊叫道,“娘娘会道法?可是……不是传说她只是个普通人,被赛太岁抓去关了三年,幸得紫阳真人以仙衣相授才保住了清白,最后被孙悟空救出来的吗?”

端木博文笑道:“这都是传说故事,娘娘留下的笔记上也确实有相关的记载。但你就没有想过其中的不合理之处吗?”

“当然想过!”端木薇睁大了眼睛说,“娘娘天生美貌,倾国倾城,可天下貌美的女子多了,赛太岁下界为妖,为何偏偏要将娘娘掳去当压寨夫人?紫阳真人路过,为什么要赐她霞衣保身?若是同情怜悯的话,直接把人救走不就好了?还有,赛太岁关了她三年,碰都不能碰,却还是不离不弃,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妖怪抢人,倒像是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端木博文说:“你说的都没错,事实上,金圣宫娘娘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她是海榴亭畔的一株石榴树成精。”

“什么?!”端木薇大吃了一惊,“娘娘……她……她是妖精?那……那我们岂不都是……”

“都是妖精的后代。”端木博文摸着嘴唇上的小胡子,把端木薇不敢说出来的那半句话说了出来,“我们身上都流淌着妖精的血液。虽然经过了一千多年,这血液早已被稀释,只要我们不说,就没人知道。但这并不能改变我们是妖精之后的事实。从本质上来说,我们都是半人半妖的东西,说不定哪天一个基因突变,我们的后代之中就会出现一只真正的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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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绮萝乖乖摇头:“没有。”

说着,她便撅着粉嘟嘟的小嘴朝他凑了过来。

她刚刚喝了香槟,还带着一股果香味。

阎焰难得有几分失神。

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柔软的感觉一触即逝。

阎焰还没来得及感受,当即眉目一敛,伸手又把她拉了回来。

两人的脸庞离得很近很近。

包厢内灯光灰暗,dj歌曲震耳欲聋,他们鼻尖几乎贴着鼻尖,呼吸交融着,像是形成了一个独立的世界。

云绮萝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绝美脸庞,还有那双深邃的凤眸。

都有些意识不清了,紧张的抓着他肩膀上的衣服。

“大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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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好看的唇动了动,命令:“再亲一下。”

她便听话的又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亲。

等退开来的时候,云绮萝只觉得自己心脏在扑通扑通的直跳。

脸色发红,呼吸半天都没有缓过来。

像是生病了一样。

看了看又重新慵懒靠在沙发上,姿容绝艳浑身散发着一股致命吸引力的男人。

她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发烫的小脸。

这个大冒险,还是……还是有点刺激的。

男人将她可爱的模样纳入眼底,唇边不知为何,不自觉便勾起了一抹愉悦弧度。

小东西。

四周搞事团众人都被阎焰那句再亲一下的骚操作惊呆了,方才男人脸上那股子魅惑的感觉,更是让很多人都下意识的失神。

反应过来纷纷爆发出一声特别夸张的:“哇哦——”

整个包厢里的小崽子们都激动得宛如过年。

“哎呀呀,没想到我们五爷这么会玩,骚不过骚不过。”

“亏我一直以为你是禁yu那一挂的呢!看来这种事情还得分人的呀!”

“禁yu个,就他这长相,禁得起来吗?”

“啧啧,不过亲个脸颊,这么单纯的事情,怎么就看得我火气都起来了……”

“骚,果然骚。”

阎焰嗤笑一声,没理会他们的调笑,又给云绮萝倒了一杯香槟。

云绮萝乖乖的接过捧在手里,看着躁动的其他人,眼中微微透着一丝不解。

难道这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吗?

她是个对他人情绪很敏感的人,自然看得出来他们ai昧的眼神。

她忽然意识到了,包厢里的其他人,好像都不做这种事情的。

就像她都没看到季若风去亲范星阑一样。

云绮萝忍不住扯了扯头发,看了眼旁边的男人。

然而一触及到那张动人心魄的脸庞,她顿时又跟被什么烫到了似的,收回了视线。

游戏又玩了几轮才结束,云绮萝这会儿已经和他们混熟了,见他们找了几个美女去舞池里蹦跶,玩得很开心的样子。

她不由感兴趣,和阎焰说了一声,也跟了上去。

间的舞池自然没有别人,连女生也都是他们找来陪场的。

阎焰扫了眼,也就由着她去了。

云绮萝开始进去蹦跶了两下,结果发现别人跳得舞都和她的不一样。

她扭了两下字,还被范星阑和傅立飞联合起来笑了。

干脆站出来在一旁,看着他们群魔乱舞,认真研究并且学习他们是怎么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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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世杰的家在钱塘江边上的一个小区。

   是一套面积二百来平米的顶层复式,能够俯瞰整个钱塘江。

   “孩子上大学走了之后,你外公外婆就回东阳乡下住了,所以现在家里就我们两个人,有些冷清。”

   戴云霞一边给两人拿拖鞋,一边说着家里的情况。

   老人不在,孩子不在,家里就变得没了人气儿。

   庞世杰当着戴云霞的面,没有在扬州时候话多。

   他提着两兜子海鲜进入厨房后,就开始忙着做菜的事儿。

   徐拙闲着没事,也凑了进去。

   首先看到的就是那条通身六角形斑点的石斑鱼。

   这条鱼现在还活着,瞪着眼睛,看得徐拙心里有些发毛。

   真不愧是海洋中的街霸,都这个时候了还面露凶相。

   不过看时间长了,却觉得这条鱼有些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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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略微发黄的身体,配上外表那些红褐色的六角形斑点,远看的话,像是……像是性感的豹纹内衣……

   不光徐拙觉得像,跟着他进来的小丫头,一眼就发现了这条鱼那怪异的外表。

   “这条鱼居然还穿豹纹,好时髦啊。”

   小丫头拿着手机凑过来,不由分说拍了好几张照片。

   然后发到群里,艾特了一下周雯:“周学姐,跟你的内衣一样的花纹耶……”

   徐拙愣了一下,周雯私底下也这么狂野吗?

   当主播的怎么都这样?

   孟立威以前是个多单纯一个孩子,被老婆戴了绿帽子都不知道,结果当了主播之后,私底下跟郑佳玩那么嗨。

   把徐拙羡慕……心痛得不行。

   “这是金钱斑,适合清蒸。不过这条鱼有点大,清蒸有点吃不完,等会儿我收拾一下,咱们清蒸一些,红烧一些,再把鱼头和鱼尾跟豆腐一块儿炖个汤,你们说行么?”

   小丫头只负责吃,听了这话一个劲儿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徐拙也没什么意见。

   石斑鱼这种食材,不管怎么做味道都不会太差。

   要不是因为没处理过石斑鱼怕闹出笑话,刚刚他就准备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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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台的服务员开始适应环境训练基本功的时候,后厨那边也开始根据每个厨师的特长,开始分派部门。

   相对于四方酒楼时期,四方食府后厨部门的划分更加详细,主要有面点、冷盘、卤品、蒸品、砧板、打荷、传菜、热炒、烧烤、煲煮等部门。

   部门划分越多,职责就越具体,每个部门都负责好自己的工作就行,在厨房厨师长和行政总厨的带领和协调下,争取把每道菜都做到完美。

   贺国安在后厨工作了大半辈子,对后厨的管理与运营有着丰富的经验,这甚至根本不用徐拙来过问,他就能将这些部门安排得井井有条。

   刚上班第一天,后厨的部门就划分完毕,每个部门的负责人,也通过自荐和投票的方式给确定了下来。

   不过具体能否担任部门的负责人,还得继续观察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各个部门的员工都有权利来竞争部门负责人的职位。

   毕竟后厨的成员比较杂,有徐拙从四方酒楼带来的,有这段时间招聘的,还有贺国安从原来的葛记饭庄带来的,另外还有一些慕名过来投奔的。

   反正只要有手艺,徐拙就欢迎。

   但具体能不能在后厨呆下去,这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徐拙只负责招聘,遴选之类的活儿,则是贺国安以及店里的菜品顾问负责。

   这些部门,有的部门看似是小部门,但工作量却不小,比如烧烤这个看似跟大饭店不咋搭边的部门,却因为有烤鸭这道菜品,而显得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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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回头应该还会有烤羊、烧鹅等菜品出现,所以这个部门,几乎承担着所有招牌菜的任务。

   除了以后会成为重点部门的烧烤部之外,凉菜部门也是个容易让人忽略的部门。

   按照一般人的理解,饭店里的凉菜两三个厨师就行,厨师的主力还是在炒菜那边。

   但事实上,在高端饭店中,凉菜部门的人并不少,原因就是高端饭店的凉菜,讲究造型和搭配,还需要现做,人少了根本玩不转。

   另外,高端宴席中,凉菜的数量往往占整个酒席所有菜品的一半左右,相反热菜现在一般没几样,大多被汤类菜品所取代。

   而且凉菜师傅不管要做凉拌菜,还负责着店里卤水类和烧腊类菜品的改刀装盘工作。

   事实上,在高级饭店的后厨,卤品部属于凉菜部的一个下属部门。

   只不过当时在四方酒楼,因为卤水的名气太大,销量太高,所以特意成立了一个让曹坤负责的部门。

   后来还发展成了一个工厂,以至于原本打算在厨房干一辈子的曹坤,也被迫脱下厨师服,穿上西装当起了厂长。

   现在曹坤在省城供了套四室两厅的房子,把父母接了过来,还把儿子的抚养权也争取了过来,陈桂芳还托关系,把曹坤的儿子给送到了省重点的小学。

   一家人在省城过得很开心。

   而曹坤,现在也跟过去那个堵在饭店门口讨要薪水的失败者判若两人。

   正思索这些的时候,已经把四方食府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的于培庸走过来,笑着说道:“小拙,刚刚我看了一下,这里确实很不错,各方面都很完美,现在就看你如何经营了。”

   徐拙笑笑,他哪懂什么经营啊,现在饭店各部门都已经组建完毕,剩下的就是各司其职认真工作。

   要是让徐拙来经营,说不定整个店就垮台了。

   毕竟,这跟四方面馆那样的路边小店不一样,真是真正意义上的大饭店了。

   整个店里的员工,连前台的服务员带后厨的厨师,再加上管理层什么,差不多将近两百人了。

   这么多人的管理,徐拙真是完一抹黑。

   毕竟,他从小到大,连二百人的QQ群都没管理过,更别说二百个有血有肉有各自需求和打算的员工了。

   所以,四方食府开业之后,徐拙会彻底变成一个甩手掌柜,甚至连店里的员工考核也不再参与。

   他只负责在后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儿,比如做菜,比如研究新的菜谱。

   剩下的事儿,他都不会过问。

   至于管理层会不会糊弄自己,徐拙并不担心,因为公司那边会定期过来查账,定期对管理层进行考核。

   公司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还有好几个分公司,所以必要的监察手段还是有的。

   这方面,徐拙也是尽量安排专业的人来做,他只负责拍板一些大方向的问题,别的方面,就看员工的个人能力了。

   有能力的人,自然会得到提升和重用,没能力的人,会被逐渐淘汰。

   在四方系公司和饭店工作,只要肯努力,就不缺向上爬升的机会。

   于培庸对店里各方面都挺满意的,虽然他早就看过设计图纸了,但图纸再好,也没实地过来勘察的感觉好。

   不过他激动之余,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小拙,我发现店里的卤水咋有点少啊?要不我再教你点什么?”

   店里的卤品部现在就是个花架子,因为省城那边的卤汤还没送来,这会儿只能摆着几口大锅装样子。

   等那些卤汤老汤部到了,整个卤品部才会变得生机勃**来。

   不过毕竟于培庸主动开口要教自己做菜,徐拙自然不会拒绝。

   他想了想说道:“于爷爷,您要不教教我做南京的盐水鸭吧,这道小吃我已经垂涎很久了,假如能学会的话,回头在店里也上新,不求能卖多好,至少也能当个搭配不是。”

   卤水类的菜品,很少会成为饭店的主打,但每个饭店都会准备。

   毕竟这类菜品,天然有着下酒的基因在,有卤水的话,酒水的销量也能提高不少,加上很多人对卤水挺有感情的。

   别看吃完之后各种嫌弃,但一段时间不吃,又会想得慌。

   在这种情绪下,去饭店吃饭,哪怕卤水的味道一般,有时候也会下意识的点两道。

   徐拙这会儿要求学盐水鸭,自然不是为了凑数。

   因为他上次去扬州解决贺国安离职事件的时候,系统已经奖励了盐水鸭的做法,现在他提出来,只是找个做盐水鸭得由头而已。

   这道南京最富盛名的小吃,是时候展示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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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鹜飞叹息道:“我本以为这地方会有些宝贝可以捡,回去多少能卖点钱,比如说这块破碑。现在看来,这钱是赚不到了。”

   张启月说:“这东西留在这里不知道多少万年了,真要是宝贝,早被人捡走了。”

   齐鹜飞哈哈一笑说:“至少有点考古价值吧,你说我要是拿回去到纳兰城葫芦街当文物卖,能卖几个钱”

   范无咎白了他一眼说:“你可以试试。”

   齐鹜飞说:“会不会被安个破坏文物的罪名”

   张启月说:“这里是无国界地区,凡间的法律还没有覆盖到这里的,而天庭好像没有破坏文物这一说法。”

   “那我可就带回去了。”

   齐鹜飞说着,就夸张地半蹲下来,也不用御物之法,直接张开双臂抱住石碑,要把石碑从泥里拔出来。

   张启月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

   早听说自家这位队长贪财又抠门,可没想到连块破石碑都要。

   但齐鹜飞却突然不动了。

   他抱住石碑的时候,胸口的镜子便贴住了石碑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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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感觉到镜子微不可察地震动了一下。

   紧接着,他脑中轰的一下,一团耀眼的光芒在眼前炸开,充斥了整个视界。

   他以为自己要瞎了。齐鹜飞连忙放开石碑。

   世界又重回一片黑暗。

   他回头问:“你们刚才看到什么了没有”

   范无咎说:“我看见你在偷石碑。”

   齐鹜飞摇头道:“什么叫偷这怎么能叫偷呢”

   张启月哈哈大笑。

   齐鹜飞见张启月和范无咎都没有异常,确定刚才的强光只是自己神识所见。

   但他已经收起“见龙在田”术,为何还会看见这样的光

   而且刚才见龙在田也没有发现什么。

   他重新默念“见龙在田”,不过在念之前,他走到了离石碑较远的地方。

   石碑果然发出了蒙蒙的紫光,忽强忽弱,强的时候便散向天空,犹如极光一般。

   看样子是件沉睡的宝物,被什么给激活了。

   镜子

   他摸了摸胸前的镜子想着,这是唯一的解释。

   这光芒的强度和范围已经远超他过去所见过的任何宝物,包括他身上的承影剑。

   即便当初在麒麟山见到万骨成枯的麒麟冢,加上麒麟蛋,也没有这么强的光芒。

   这还只是一块残碑。

   如果是完整的呢

   半块足够了。

   这下发财了

   不过刚才那耀眼的强光是怎么回事

   现在这光芒虽然很亮,但也不至于亮瞎眼。

   齐鹜飞便把神识集中在镜子上,透过镜子反射去观察石碑。

   石碑上便放出了万道金光,从那片迷蒙的紫光中射出,仿佛中间有一个大太阳。

   接着,太阳便忽然炸裂了,金光变成了一片片、一条条、一丝丝,仿佛鸿蒙初开。

   这和他当初透过镜子观察城隍司的无字功德碑的景象很像。

   但功德碑的金光里,他还看到了琼楼广夏、玉阙金顶,以及一块更大的散发金光的石碑。

   而这一次,他却看到了一座山。

   一座巨大的山。

   山上立着一块完整的碑。

   碑的一面,密密麻麻刻着许多金色的文字。

   碑的另一面,则刻着一个很大的符号:

   齐鹜飞当然认得,这是兑卦的卦符。

   他立刻想起了镜中世界的那八扇门。

   难道这块碑,和这面神奇的镜子有什么关联

   海陆分界碑

   抑或是九州的洲界碑

   从碑上的卦符来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九州相连,刚好八界,对应八卦。

   只是这界碑起到什么作用,这卦又有什么象征意义呢

   神识中光芒四散,那些光都是从兑卦的卦符和那些金色文字上发出的。

   齐鹜飞的注意力被文字吸引。

   这些文字,有的像鸟,有的像虫,有的像鱼,都似活的一般,流动着,扭曲着。

   他明明不认识这些字,却似乎有一些记忆被唤醒一般,总觉得自己认得它们。

   他努力想要解读。

   就好像看见一个熟人,却想不起他叫什么;听见一首熟悉的哥,却想不起歌名。

   他头疼欲裂,却又沉迷于此无法自拔。

   法力在急剧消耗。

   然而他却并不感到疲惫。

   有什么东西正从四面八方涌来,渗入他的皮肤,游走在他的四肢百骸。

   这是

   直到法力快要无法支撑,齐鹜飞才收回神识。

   一切恢复平静。

   天空依然浓云如墨,黑暗覆盖在废墟之上,耳中听到的除了风声,便是远处的潮声和如泣的海妖的歌声。

   断碑残破,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然而,当齐鹜飞进入镜中想要恢复法力的时候,他看到太极池里不知何时又漂浮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

   功德

   齐鹜飞大喜。

   刚才他就怀疑那块残碑和功德碑有同样的效果。

   他连忙坐进池中,阴阳二气和金色辉晕交缠着进入他的身体,洪荒之力和功德之辉在他的身体里互相牵扯纠缠,最终化成一股清流,在他的体内流动。

   他看到自己的功德变成了6855,比原来增加了1200。

   恢复法力出来,他对着残碑发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肯定不是功德碑。

   八百年不可能风化成这样。

   天庭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遗落在这里。

   而且这么多年没被人捡走,肯定没人发现过它的价值。

   真的是洪荒古物,太古遗存,所以可以直通天道吗

   不管怎么样,先把碑带回去,慢慢研究。

   齐鹜飞伸手一抬,想用御器之法把石碑抬起来,收进储物包里。

   可他却猛地弯下了腰,一个趔趄差点摔了。

   擦,这么重

   丢人了。

   张启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他刚才一直发呆,又打了趔趄,问道:“你没事吧”

   齐鹜飞摆摆手,示意没事。

   他靠近石碑,再次抱住,想把它拔起来。

   贴住石碑的镜子又微不可查地震动了一下。

   可石碑却像生了根似的,一动也不动。

   齐鹜飞明白了,这块碑之所以今天还在这里,压根不是因为它普通。

   而是因为没人能搬动它。

   没人能搬动,肯定不是因为重量。

   真要有那么重,早把这海岸的山压垮了。

   不管了,反正这东西谁也拿不走。

   以后要领取功德,就到岭西镇跑一趟,从盘丝岭过来一千六百里路,也不算远。

   就是不知道这样领功德还算不算逃税,上面知不知道。

   这时候又有几个人飞过来,看见齐鹜飞扎马步抱着石碑,打过招呼后,问道:“齐队长这是干嘛呢”

   范无咎说:“偷石碑呢。”

   张启月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齐鹜飞松开石碑,拍了拍手,故作轻松地说:“嗨嗨,这破玩意儿还是留着吧,卖不了几个钱的。”

   人们便露出了鄙夷的神色,纷纷告辞,架起飞剑走了,生怕慢一步就成了偷碑贼的同伙。